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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的酸枣树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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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郭运菊

图:来自网络
  

昨夜,我做了个梦,感觉人从一棵大树上猛地跌落下来,摔在一丛酸枣树上,扎了一身荆棘毛刺。


  

按智者言,此梦源自远古时,祖先为了躲避野兽的袭击,曾在树上生活过的缘由,从而梦之。大凡做梦从高处摔落下来都源于此,我却不以为然,我有我的青涩酸甜的故事。
  

还记得上中学时,一九六六年文革初期的秋季,我们到现在的双山子公墓附近的泰山大队参加集体劳动,带着米面油盐在农民家吃住。

离开娘半个多月了,心中甚是想念,想急了便爬到附近的山上遥望远在市区的家。山上长满了酸枣树,不由地想到《诗经》里的《凯风》描写的棘,指的就是这山上的酸枣树吧?它们刺身盈果,矮小瘦弱却果满枝头。一日雨后,我又登上山头去采酸枣,想带回家给娘尝尝。

想着娘的慈祥、娘的辛劳、娘的不易,不经意间被枣树上的棘扎伤了手。环顾满山雨后的酸枣树,不禁想起冰心作家的那句名言:“雨后的青山,好像泪洗过的良心。”我的良心如青葱般透明,也似这滿山的酸枣儿甘甜有味,想来这野枣儿是最物质的了,我急切地想早早地回报娘。


  

手上几处扎出血了,上衣、裤子口袋也满了,我回村子里的草屋地铺,找来针线缝了个小布袋装起来。当酸枣递到娘的手里时,娘落泪了。
  

深圳一石曾写到:“酸枣树上的酸枣,可以吃的时候,一般都有食指的指头肚般大小,青皮时摘了吃,酸涩;寒霜后摘了吃,甘甜。酸涩之后,想来可以将一点甘甜敬赠给父母。”我摘给娘吃的就是那寒霜浸染过的甘甜红枣。我的念想正如那《诗经》里的《凯风》“凯风自南,吹彼棘心。棘心夭夭,母氏劬劳。”

惭愧呢!此去经年,我迫于生计及职场压力,只顾奔波求索,无意间忽略了娘的感受。
  

母亲65岁那年初夏,内伤积损,突然生病了,高烧不退。随即医院。过高热使母亲一度陷入了深昏迷。中西结合的治疗措施一直实施着,针对着我母亲昏迷不省人事的闭证之阳闭,治则是:清肝熄风,豁痰开窍,方用至宝丹、安宫牛*丸、羚羊钩藤汤鼻饲。方用大承气汤荡涤实热,通腹泻热,凶险症状一一改善。

中医药救治危症的千年功力,挽救了母亲的生命,也给了我们子女孝敬老人的机会。母亲病后留下了痴呆的毛病,丧失了近事记忆。一辈子精明能干的她因此少了许多烦恼。

带病延年,十七年后母亲去世,长眠在双山子公墓。附近的山上已没有成片的酸枣树。零零星星偶然采到几颗,供在娘的坟前。

半晌了,枣儿一颗也没少。我却深信,娘已尝到了酸枣的甘甜。

愚伯的自留地

施比受更为有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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